细毛：不想科学地喝牛奶

　　王菲(微博)反诘方舟子的一句话“不要科学地不讲理。”博得满堂喝彩，堪称金句。理包括真假、善恶、美丑，三个不相干的维度。科学只能解决真假问题，它分辨不了善恶、美丑问题。讲科学不等于讲理，有些理就得用法律、道德、伦理、信仰、民意和个人感觉来讲。拿科学当做度量一切的唯一标准，说轻点是缺心眼，说重点是法西斯。

　　近来关于“皮革奶”的传闻不断，再度引发公众对于奶制品质量的忧虑。据报载：农业部“2010年总共监测了7400多个生鲜乳样品，检查了4700多个奶站，2600多个生鲜乳运输车辆，结果显示，所有的生鲜乳没有发现三聚氰胺的添加问题，也没有发现皮革水解蛋白等违禁添加物”。报道没有说明用什么技术分辨皮革水解蛋白和牛奶蛋白，以本人掌握的化学知识判断，这非常困难。皮革水解蛋白也是蛋白，在科学仪器面前，蛋白质一律平等。

　　既然难以用技术手段分辨皮革蛋白和牛奶蛋白，那么“没有发现”不等于“没有”。承认“没有发现”等于承认无能，而不是报平安。如此“没有发现”的表白，试图用修辞手段安抚消费者。问题是安抚了消费者不等于解决了问题。想当年，等到“发现三聚氰胺”时，有毒奶早已经泛滥成灾。

　　我不知道，众多监管部门在经历过无数次有毒食品事故之后，它还有多少信任本钱补贴给危机中的奶业呢？这就是科学主义的悲哀，在成熟的市场体系，政府只是起到公诉人的作用，它不为企业承担担保责任。如果有官员徇私包庇，那是官员个人责任，官员下台。企业倒闭了，员工到同行业企业去再就业。行业崩盘了，从业者可以转行。

　　我相信外国没有机构去检测牛奶中是否含有三聚氰胺或者皮革分解蛋白，外国消费者并不恐慌。我相信，即使监管部门在央视上公布这一点，我们的消费者照样还是蜂拥到港澳抢购奶粉，抢得港澳的孩子买不到奶粉喝。相反，假如监管部门宣布：从今之后，不再检测牛奶了，牛奶中的三聚氰胺和皮革蛋白倒是可能自动消失，因为这两者都比水贵，又不能改善消费体验，掺水能做到的，何必贴钱去害人呢？

　　三聚氰胺和皮革蛋白都是为了应付有关部门检测而添加的。清楚这前因后果，再听那“没有检测到皮革分解蛋白”的告白，简直像在恐吓消费者：检测还要继续下去，动机长期存在！

　　假如我是监管部门的官员，我会这样安抚群众：哺乳动物的毛发是由角蛋白构成的，角蛋白是可以食用的，猪皮、鸡爪含有角蛋白，鹿茸更是角蛋白。科学地讲，只要把有害物质过滤干净，皮革水解蛋白也是营养物质。然后当众喝下一杯由纯牛毛制成的蛋白奶。

　　“这都能喝下去？”也许有人不相信。请注意前提条件嘛，只要有官给我做，不要说喝牛毛奶，珠江水我也敢喝。科学地讲，纯牛毛制成的蛋白奶对身体无害，只是没有人买，方舟子也不会买。

　　网上搜得一篇博文：“2月9日从城东XX超市买来一箱辉X牌纯奶(2011年2月5日出厂的)，喝起来总有股牛毛的味道……”这给我们一个启示，“皮革水解蛋白奶”化学分析分辨不出，口鼻可以，尽管这不太科学。我建议，各大奶商赶快发起广告公关攻势：“免费试喝！”“若喝出牛毛味，保证退货！”一场皮革奶危机或许可以就此解除。□细毛

(南方网)